林霁尘的心口终于开始不受抑制的,扑通扑通跳起来。再回过神,竟是满身衣裳都已穿着妥当。
林霁尘用力吸了一口气,垂首看向楚惊春的小臂:“如果我下次受伤还来寻你,你也这样?”
“不会。”楚惊春眉眼低垂,淡然开口,“这次事发突然,日后我会存些伤药。”
顿了顿,楚惊春忽然抬眼看向他:“或者,待我有能力光明正大的处理,也不叫人怀疑。”
是了,她眼下受制于人,自当小心翼翼。
林霁尘不知再说些什么,掩下心底那一丝怜惜,起身作别。楚惊春这才彻底得了空,将方才草率缠住的麻布解开,而后细细包扎,仿佛耽搁了这么久,只为了在最后缠上一个漂亮的结。
门外,烟兰起先是没心思听屋内的动静,后头算着时辰想着楚惊春大约收拾妥当,预备进门替她将残局收敛。忽的一个小厮急急朝她走来,那小厮正是烟兰派去守着苏苏房门的其中一个。
烟兰心下一紧,听得小厮附耳低语,当下便要提步下楼,想着赶紧告与掌柜的。可步子将将迈开,又是折进楚惊春房内。
楚惊春将将把结打好,就见烟兰不由分说进门。往日,烟兰一向有规矩,虽说是看着她,进门前总是先敲上两声。这般莽撞,是头一回。
楚惊春没有发问,只静静瞧着她。
烟兰大步走至窗前,探身向外瞧了好一会儿,瞧得楚惊春险些怀疑烟兰可是听见了什么。可林霁尘已然离开了一小会儿,当是与此事无关。
“冬日寒凉,姑娘还是将窗子掩上吧!”
烟兰收回四处打量的脑袋,回身便合上她房内的几扇窗,一面道:“既算是姑娘不怕冷,这更深人静的,姑娘睡熟了,若有人翻窗进来伤了姑娘可是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