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惊春懒懒地坐在石桌上,整个人都没入树影,而后微微抬头,看着一道白影如谪仙临世般自屋顶飘然而下。
今日出行,她原本只打算与那小厮传个信,不想,竟还有意外的收获,倒省了她费心去寻。
一袭白衣的男子步步行至她眼前,目光仍带躲闪。“轻白姑娘。”
“林公子,”楚惊春浅声回应,“阿涧先前说,公子只在夜里来,不想白日会碰见公子。”
林霁尘未与她眸光相对,只应道:“阿涧根骨极佳,我已将所学悉数教与他,只是他不曾与人交手,还需我陪着多加练习。”
“阿涧,”楚惊春看向阿涧,略提了提声调,“都学会了?”
阿涧用力点头。
“那便不劳烦公子,日后叫阿涧自己勤加练习就是。”
差的已非基础的招式,而是对手。如此,林霁尘确然显得没那么要紧。
然则对于这般卸磨杀驴的举动,林霁尘只觉她是看厌了他,再不想见着他。
林霁尘心下一慌,脱口而出:“阿涧与我交手,仍没有还手之力,至少还需数月,方能敌过我几成。轻白姑娘,还是叫他在我手下多练几日。有人做对手,总比一人苦练来得快。”
他无法保护她,至少他可以将阿涧教好,叫阿涧保护她。
林霁尘不敢看她,楚惊春却是始终将目光落在他身上,此刻仍是淡然回应。
“林公子,你帮我教阿涧习武,倾囊相授,我已十分感激。如今你即将尚公主,怕是事务繁忙。”
林霁尘垂下头:“本就是我欠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