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腿脚一软,猛地跌在地上,而后捂着脸,低低地呜咽起来。
过了好一会儿,方才猛地抹了一把脸,冲姜大人正经褔身:“多谢姜大人,明日我便是死了,到了黄泉也可去见父亲。”
“小姐不必言谢,”姜大人见她一派心如死灰,决绝赴死的模样,心下彻底安定。反过来,还能自省一番,“起初答应小姐的一并拉下林相,如今事情紧急,也只得先叫小姐手刃了严大人。林相之事,将来若有可能,本官会记得小姐遗愿。”
“多谢!”
随后回程,如来时一般,照旧先行蒙上眼。黑布之下,掩住楚惊春凛冽的眸光。杀“严大人”,安姜大人之心。
独留在暗室的姜大人,在楚惊春离去后,果然长长舒了口气。
楚惊春会问什么,如何作答,他都想的一清二楚。原本查清楚了两人相见那日具体为何时,可转念一想,太过久远,若这假的能够想起来,才是叫人起疑。
果然,楚惊春信了这模糊的说辞。
殊不知,布局再精密又如何,倘或真的严大人在此,一眼便该认出楚惊春并非何映秋。
既是认不出,那后来的种种试探,不过徒劳罢了。
回至春和楼,楚惊春照旧懒懒地歇在房内,却是烟兰脚不点地忙个不停。一会儿叫人送来明日所着的衣衫,一会儿教她在皇家园林中见着贵人应当如何行礼,一会儿又是拿来舆图,细细与她说着各处建筑与草木,乃至诸位皇子公主若是歇息,寻常会歇在哪处。
楚惊春用着糕点,一面分心听着,待她告一段落,方随口问道:“烟兰,你知道的这么清楚,是姜大人讲给你听,还是你去过?”
听着,像是去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