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惊春等了许久,直等到大将军回城的消息传来。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着,大将军不日回京,真是普天同庆。
摇曳的烛影下,楚惊春把玩着一只木簪,看着忽然进门的男子。来人身形灵巧,只发出微弱的声响,明显是悄然而来。
“阿涧,办妥了?”楚惊春低声问询。
阿涧躬身应道:“是,奴才已经见过少将军,并将掌柜的教我的话悉数说与少将军,少将军并未怀疑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
楚惊春眼皮垂下,明显是没了旁的话。阿涧这端却是并未立时告辞离去,顿了会儿,方小心开口。
“掌柜的,您要少将军前来,可是要与对待林公子一般?”
施的是美人计?
人人皆知,楚惊春身边最得力的小厮出自大将军府,是楚惊春要借着这小厮的身份,与大将军扯上干连。其实楚惊春的心思从未放在大将军身上,而是那个刚刚及冠的少将军。
阿涧前几日悄然离京,便是为楚惊春带句话。
阿涧见着显临,明面上为的是一己之私,因楚惊春对他有救命的恩情。可这恩人开罪了公主殿下,恐命不长久。阿涧遂找到少将军头上,求他入京后务必见楚惊春一面。
不必扯出什么交情,只叫旁人知晓,两人相识。如此,或可勉强保住楚惊春的性命。
楚惊春听得阿涧所言,眼皮略微掀了掀,手指摩挲着手上的桃木簪,并未吱声。
她诚然信得过阿涧,亦只信得过阿涧。可信得过,并非代表便要和盘托出。尤其,是在事件尚未发生之前。如今来道,时候尚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