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惊春瞥了他一眼,也懒得继续解释,只道:“只此一次。”
阿涧躺在床上迷糊懵懂,若是平常,或许也该转过弯来明白楚惊春之意。奈何,大抵是失血过多,直至楚惊春离去,烟兰走来问他具体将鱼露安置在何处,他仍有些混沌。
末了,只得抓住烟兰追问:“主子是怪我不惜命?”
烟兰方才就一直在外间候着,将楚惊春的话听得清晰。遂懒懒点了点头,“是呀。”
“可是,注意鱼露的动向,并适时保护她,这本就是主子的命令。”阿涧深刻牢记最初楚惊春所说,断不可办事不力,要全力而为。
烟兰见他拧着,不由道:“方才掌柜的不是说了吗?你有能力救下她,那就救,没能力就不该勉强。”
“可是,主子特意叮嘱要保护鱼露姑娘,定是拿她有用。若是鱼露死了,岂非坏了主子大计。”
“哎……”烟兰长叹一声,无奈扶额,“你这个脑子不会转弯还是怎么?真是个蠢蛋一般,掌柜的自打看见你一身伤,半个字没提鱼露,可见鱼露有什么要紧,你保重自己才是真的。”
说着,见阿涧又要张口说些有的没的,忙道:“我知道,你自然是事事为她考虑,可正是为她考虑,才更要护住自己。”
“你没了,谁保护她?”
一句话,骤然叫阿涧彻底清醒过来。他神思不清的一心只想着要为她做事,不管什么事都要拼尽全力,却是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。
除非是她性命堪忧,是她说了必须如何,旁的,都不值得他拿命去搏。
而她面色阴沉,只不过是在关心他。
想通之后,阿涧忍不住唇角微扬。然烟兰仍在室内,他只得用力克制着将要溢出的欢欣雀跃。然而藏住了唇角,又藏不住眼睛。索性闭上眼,假做睡意昏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