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说,”司予的脑袋又是不自觉地垂下去,“他说,一命抵一命。要阿涧,或是烟兰。”
楚惊春骤然懂了,这是她折了他的左膀右臂,他便反过来以牙还牙。
“好啊!”楚惊春轻笑出声,眼中冷意更甚。“让他来取。”
“掌柜的?”司予错愕地抬起头。
楚惊春抬手轻轻落在司予肩上,缓缓道:“他最是清楚,一个奴才的命算什么,一将功成万骨枯。”
竟敢拿阿涧和烟兰的命要挟她,真是可笑!
司予怔怔地看着楚惊春,看清她眼底的冷意。她仿佛不再认识眼前这个女子,曾经的她,愿意冒着极大风险帮她逃出牢笼。如今,是当真不将阿涧和烟兰的命放在眼里。
一将功成万骨枯,是啊,要做成一桩事,总要舍弃一些人。到那紧要关头,至亲都舍得,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奴才。
司予只觉肩上千钧重,颤声道:“掌柜的,您要舍弃谁呢?”
望着楚惊春眼底冷然,司予满心的内疚渐渐被寒意笼罩,可在出口那一瞬,忽然又生出些许希冀。指望她,谁都不要舍弃。
“随他。”楚惊春抽回手,又是懒懒地倚在榻上。
司予见楚惊春当真是无所谓,忍不住脱口道:“您不怕他们会心寒吗?”
说过,望见楚惊春瞥来的目光,心下一滞。背叛的人明明是她自己,怎么还敢问这么一句?
楚惊春懒怠得与司予过多纠缠,只转而问道:“不如你来告诉我,四殿下捏住了你的哪个软肋?”
司予一怔,又是慌张躲避:“我……对不起,父亲的生死我不能不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