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子殿下起事,挑的哪个时辰?”
皇后不自觉后退一步:“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
楚惊春叹一口气:“他已然是太子殿下,安稳坐着就是,何须造反?蠢笨至极!”
“你!”
皇后敛一口气,眸色暗沉:“你是老四派来的?”
楚惊春仍是不应,只转头看向躺在床上的男人:“要现在杀吗?”
入宫前的那两日,楚惊春罕见地摆了一局棋,各方势力一一上台。
太多人的性情如何,楚惊春无法拿捏,遂只能琢磨各方势力会如何交锋。
显临娶了楚青珣的表妹,楚青珣的手上便算有了军中之人。而太子也将迎娶太子妃,手上亦算攥着一只军队。瞧着是打一个平手,然楚青珣的手段与野心,乃是要越过太子之位直接登基称帝。
此间,太子一派自当警觉,至于能领会到几分,做出多少防备与反击,便难以揣度。
瞧皇后这般模样,今夜,两厢厮杀,倒是正好。
她且安稳呆在这里,以不变应万变,再以万变应时局。届时,不论谁死谁伤,都是好事。
皇后这才瞧见,墨发散落于身后如鬼魅的女子,手上握着一只发簪。发簪瞧来平平无奇,可尖锐的那头微微向前,可轻易刺入人的肌肤。
皇后心下惶然,意欲后退,多年沉重自持又要她不能逃离。
遂定在原地,说了句:“你可知,弑君是什么罪名?”
楚惊春仍不理会,只把玩着手中木簪,直接坐到床侧圆凳上。仅一臂的距离,她抬手便可取陛下性命。
“皇后娘娘果真不记得我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