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娘娘力道极大,终是扯得楚惊春有些痛意,遂将她的手甩开。
冷声提醒:“听闻太子殿下身边有位了不得的谋士,这一遭,太子又没听话吧?”
用着人,偏还过于自负。
想来那位朱先生也是费尽口舌地劝过,必是没劝住的。
楚惊春又道:“太子年轻自负,也不知娘娘您可否费心劝过。本就是太子殿下,便是什么都不做,守好东宫,预备好兵马,待楚青珣杀入皇宫之后,他起兵救驾即可。”
“偏偏,他不愿多等一等,想来,大抵是弄错了楚青珣起兵的时辰。”
“是以,起兵的成了太子殿下,救驾的成了四殿下。”
“娘娘,这不是命,是棋差一着,满盘皆输。”
皇后娘娘跌坐在地上,泪水一滴滴砸落,好一会儿,待外头楚青珣的声音再度响起,再度请求殿内开门之时,才猛地抬起头。
楚惊春刚瞧见皇后眼中泼天的恨意,便见她一骨碌爬起身,迅速移转到她身后,拔下发簪抵在她的脖颈。
刺痛很快传来,一股湿热的液体顺着脖子往下。
皇后娘娘的声音猝然变得阴狠:“是你,是你杀了陛下!”
果然!
不愧是皇后娘娘,太子死了,仍惦记着母族荣耀。抓住她,也算抓住了凶手,可与太子谋逆一事稍稍洗脱些干系。届时,既算做不得太后,也不至令母族落个满门抄斩。
殿门打开,皇后挟持着楚惊春向外行去,外头灯火亮如白昼,乍一瞧见,险些晃了眼。
远处的兵士已然开始收敛残局,将地上的尸体一一抬下,将满地的血污就着雪水清理干净。
数道台阶之下,楚青珣仍旧跪着,听得门声响动,与楚惊春四目相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