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惊春始终淡淡地笑着,面上甚至未有一丝诧异,直至出了寿安宫,眼底才划过一抹嘲讽。
几番试探,最后,到底亮了底牌。
惊春花落树,闻梵涧摇风。特意提到阿涧的名字,便是要她警醒。
宫内总有宫人走过,不便言语,出了宫,烟兰终于忍不住开了口。
“殿下,太后娘娘莫非已经查到阿涧的踪迹?奴婢可要飞鸽传书,与阿涧送个信,叫他务必小心谨慎。”
楚惊春额间微蹙:“阿涧此去本就隐去了踪迹,不会那么容易被寻得。不过……”
烟兰心口一提,听楚惊春又道:“鱼露前往江州,与多人都有牵扯,这事却是瞒不住,也没办法掩人耳目。毕竟,江州首富马元魁的眼睛已然落在鱼露身上,鱼露又来自京城,其间种种,稍一联想便能揣度个大概。”
“那咱们该怎么办?难不成就叫太后掐住了脖子?”
烟兰太清楚,阿涧于楚惊春而言,实在是太重要。
楚惊春微微摇头:“只恐怕,太后已经做了什么。”
如今与她提及阿涧,不过是想提醒她,这天下究竟在谁手上,谁才是一国之君。至于面上的和善与送上门的面首,不过是恩威并施绵里藏针罢了。
“什么?”
烟兰略惊,转而回想太后娘娘当时语态,分明是已然将阿涧当做威胁。
“那……”烟兰担忧道,“那阿涧会不会已经……”
楚惊春思忖片刻:“目前应是无事。但,我对寿安宫这位,实是交手不多,不能完全揣度其心思。眼下她确然没必要直接杀了阿涧,但她以此来敲山震虎也不无可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