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下也得立刻想了。
张平晏回复道:“陛下登基名正言顺,况且,明君亦需名臣辅佐。”
顿了顿,又觉不够,赶忙添补:“从古至今,女子当权者皆闹得朝堂不安,况且,长公主曾流落民间,身份血脉……”
“听人说,你好像喜欢过我。”
楚惊春截住张平晏的话头,张平晏一腔孤勇猛地卡住,方才说的什么好像全都忘了,一双清亮的眸子也仓皇失措地转向别处。
好一会儿,他才勉强记起一句“曾流落民间”,赶忙接着前头的话,努力正经言词。
“殿下,您曾流落民间,身份本就经不住探查。况且,您还曾在春和楼,此事太多人知晓,也太多人见过您。您如今已经是长公主,身份地位已是大楚女子之最,臣恳请您,交出兵权,做一个悠然自得不问世事的长公主。”
张平晏说了一串,楚惊春却似乎只听见了“春和楼”几字。
“哦对,你们预备什么时候拿这件事来做文章?嗯,是有许多人见过我,这事眼下只隔了一层窗户纸,劳烦你们还费力替我瞒着。”
太轻的声音,太淡的情绪,却是最狠的嘲讽。
“殿下!”
张平晏已然耐不住,不论他说什么,楚惊春不是顾左右而言他,便是出声讥讽。
他像个走投无路的困兽,些许话没经过脑子便吐了出来。
“您究竟是怎么想的?大楚的天下是要在陛下手中,您死死地握着兵权又能如何?您终归是女子,还是个来历不明的女子。您在春和楼做的是清倌儿,沦落风尘恩客无数这种事难道还能说出去吗?”
沦落风尘,恩客无数?
音落,张平晏恍然惊觉,他到底说了什么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