烟兰道:“楚家便罢,毕竟是实打实的名门淑女。偏太后为了拐着弯的军权,又选中了程家。”
“程大学士名头好听,可到底不过是五品官衔。更何况,嫡孙女还曾和先太子议亲。黏连着先太子,更该避而远之。”
“可太后娘娘倒好,又想了个拐弯的法子,嫡孙女名声有损,就选与陛下年纪相当的庶女。”
烟兰说着,愈是啧啧感叹:“真不知是怎么想的。”
楚惊春懒懒开口:“太后是没得选。”
“倒也是。边关守将周泰文近四十无儿无女,没办法直接拿捏在手上,只好打他最看重的恩师的主意。”烟兰顿了下,忽的灵光一闪,“殿下,要不咱们也给周将军送一个姑娘过去?”
捏准了喜好,便能如鱼露对江州首富马元魁一般。
届时,哪还有他们程家什么事。
楚惊春果断摇头:“周将军半生戎马,不必用如此手段对他。”
烟兰下意识附和,呼吸交错的一刹,瞬时回过味来。
不必用如此手段对他。是不必,不是不该。
是以,必要关头该用的手段还是要用,只是不必以美□□惑。
思及此,烟兰又想起当初:“那您当初对……”
“少将军”三个字险些脱口而出,烟兰忙是噤声。楚惊春虽从未明令禁止她们提及,可她心底有数,故去的人,最好不要再提。
周遭仿佛忽然静了下来,只听见夜风盘旋,刮过面颊。
“奴婢失言。”烟兰听见自己微哑的嗓音。
楚惊春平静地望着她,烟兰无声退去。
这一夜,楚惊春倚靠在窗前久久未能睡去,寿安宫内,亦难一夜好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