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多嘴还废的什么话。
楚惊春冷眼瞥着他,脱口的话还是存些客气。
“我不打算嫁娶,亦没有得遇良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念想。此生,惟愿天下升平,百姓和乐。至于那些事,”楚惊春无谓一笑,“我已然这般辛苦,找些人寻些乐子有何不妥?况且,流言何惧。”
性命被人拿捏,身份被人压制,才会害怕流言伤人。她已然站在顶峰,只要她不想,那些琐碎一夕间就能消失殆尽。
不过,是她懒得理会罢了。
楚庭舟找不出反驳的话来,尤其,她说的那般义正辞严。仿佛光辉尽数笼罩在她一人之身,愈发衬出他的微末渺小。
楚庭舟只得讪讪离去,可他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。
及至回到家中,夫人帮他接过外衣,又温柔地奉上茶盏。楚庭舟一个激灵,猛地反应过来。
楚惊春的话,诡异就诡异在一个理所应当。
楚庭舟有妻有妾,理所应当的被伺候,被温柔以待。而楚惊春是个女子,她做了这世间男子才做的事。甚至她说,愿天下升平。
楚庭舟明白过来,为何那时他会无以辩驳。女子气度威压,姿态凛然。
那是帝王才有的心智。
而帝王,三宫六院有何不妥?
整日忙于政事,有人讨巧逢迎又有何不妥?
既是并无不妥,如何就落得一个沉迷男色放纵伤身?
那不是放纵,是居于她后院的人本就应当为她疏解。
楚庭舟震惊于对楚惊春崭新的认知,后背一层层冷汗渗出。
身旁的夫人察觉他的异样,温柔地握住他的手。
良久,楚庭舟呢喃自语:“错了,好像错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