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国公亦在打量眼前的女子,身在高位之人,总归是见过许多次,可见过,不代表相熟,不代表说得上话。
今夜此行,本该国公夫人携子前来。可思量再三,终是国公爷亲至,显得郑重些。
另一层,也是怕国公夫人来了,被长公主瞧不上,届时才是失了颜面。
楚惊春如此和颜悦色,诚然是孟国公没想到的,尤其衬着那张面目,仿佛不管她说什么,都可以先被谅解几分。
孟国公瞬时懂了,自家小子怎么就鬼迷心窍了。
“老臣叨扰殿下才是。”孟国公起身道,“殿下为我大楚子民出征北伐,是我大楚之幸,今夜,本不该前来叨扰,只是膝下唯有一子,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气绝身亡。”
楚惊春这才侧首看向坐在下首的男子,孟知远。
见过的。只是这会儿瞧来,整个形容枯槁,单薄脆弱的仿佛只剩一把骨头。
楚惊春佯作不解:“公子这是?”
孟国公看一眼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,只得咬咬牙,将脸面豁出去。
“我这个儿子,做什么样样不行,唯有一颗痴心,说出来都叫老臣……”
孟国公涨红了脸,越发难以开口。
幸得后头的病弱公子还有一口气,颤颤巍巍道:“殿下曾说,有意我为驸马,可还作数?”
原是为这事。
两人甫一进门,楚惊春便觉得不对劲。
原本孟家的事,打她见过两回孟知远,便算了了。今夜会客,还以为是赶着她出征前兴师问罪。不成想,竟是正相反。
楚惊春没有应他,只转向孟国公道:“我确曾与公子说过,他是我喜欢的样子,若我在这皇城里平安无忧的长大,他可能会是我的驸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