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行于鲜有人烟的官道上,月光正好,照耀着前路。
烟兰看着坐在身侧的女子,终于有时间开口一问。
“主子,阿涧和白溪……”
当初,阿涧白溪与楚惊春同行,归来之时,却只余楚惊春一人。
楚惊春脸色却未有明显变化,只眼睑低垂,淡声道:“他受了伤,在前方驿站等着接应。”
“白溪……”
楚惊春的声音越发低下去,她想起最后白溪躺在她的怀里,铠甲碎裂,鲜血浸透衣衫,他的脸从未那般白过。
而他用尽全力抓着她的手,只来得及说上一句。
最后一句。
他说:“殿下,我本就是活不成的。”
一面是二十余年的教养之恩,一面心上女子。尤其,楚惊春还曾放过他,许他重生。左右手两端皆是要命的事,白溪无力偿还,唯有一死。
不过早晚罢了。
如今,能够死在楚惊春怀里,亦是死而无憾。
“他本可以不死。”
是他一心求死。
烟兰旋即明了,阿涧比着白溪还差些,可饶是阿涧都从那些刀剑中闯了出来,白溪断不该交代了性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