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看着你用饭,我便不踏实。”陈皎皎轻声道。
她自小体弱多病,旁人在草坪上踢键子玩蹴鞠,她只能在房中日日喝苦药,时间长了便无师自通,学了一手还算过得去的医术。
“阿兄,我只有你了。”她看向那一抹白绸,恳求道:“你定要保重。”
“又多想了。”陈霖微微一笑,宠溺道:“爹娘和幼弟都记挂着我们呢。”
陈皎皎红了眼,心中酸涩。
身为东北王之女,享受着锦衣玉食,也要承担相应的责任。她七岁时和长兄来到魏都为质,只在新岁时与爹娘见过两面,平时一直依靠书信联系。魏都的府邸虽然宽阔,却总是空荡荡的,远没有家中温暖。
每每东北来信,她总要晚上偷偷点起蜡烛看了又看。她真的很羡慕幼弟,能够时刻陪在父母亲身边。
陈皎皎不愿说这些惹兄长伤心,自己咽下所有情绪,强笑道:“阿兄说的是,皎皎失言了。”
她从袖中拿出一封信,接着说:“爹娘来信了,阿兄先用膳,稍后皎皎念给你听。”
“今日有些疲累,皎皎。”
陈霖揉了揉太阳穴,为难道:“不若你将信留下,明日我叫小厮念,可好?”
自眼盲后,陈霖精神便大不如前,这样的情况是常事。陈皎皎没有多想,顺从点头:“也好,那阿兄今日就早些休息。”
待到吃完饭,陈皎皎放下心来,又嘱咐了几句便准备不再打扰,拿起食盒离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