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留的那些折子我看过了,挑出来几本,明日你看看。”将倒在一边的青瓷鹤首花樽扶起摆正,谢韫道。
朱缨一大早去马场撒欢,却坏心眼地留了一堆折子让他代劳,嘴上说什么“信任爱卿”,实则就是自己想偷懒。
她笑眯眯应了声,一边硬着头皮,将沾了水渍、皱巴巴不能再用的宣纸揉了团。
最近新币推行顺利,各地也安分,没什么大事,大臣上的折子不是无病呻吟,提一些不着边际的东西,就是歌功颂德,感念太平盛世。
她向来不信这些,时常是看得头脑发晕、烦不胜烦,索性把这烂差事推给谢韫,若是有要事,他也会筛选出来告知她。
白日里骑了马,晚上也没消停,此刻朱缨却不觉疲倦,没什么困意。两人回了榻上没睡,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。
见她揉了揉眼,谢韫问:“乏了?”
“没有,是我眼睛在跳。”
朱缨抬手按住眼皮,郁闷道:“都说右眼跳灾,不会出什么事吧。”
“别多想。”谢韫拉着她一只手,安抚道:“崇政宫围得像铁桶一般,我们很安全。”
“你这些日子也别四处乱跑。”朱缨还是有些不安,又怕他那边出问题,肃着脸叮嘱。
谢韫觉得好笑,为了让她安心,从善如流道了声好。
说了一会儿话,朱缨也有了困意。
昏昏欲睡之际,她忽然惊醒,听见殿外有人高声禀报道:“陛下!蜀州急报!”
睡意去了大半,她神情一凛,立刻起身披上外袍,扬声冲殿门道:“进来说话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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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蜀州太守差人送来的急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