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家蠢蠢欲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,这静王是李氏所出,还是敬而远之的好。
“朕明白。”朱缨自己有分寸。
她本也不欲与他走太近,只是想让这位弟弟在宫中的日子过得好些,不至于让旁人见了说大魏天子心胸狭隘、苛待手足。
于是她吩咐照水:“跟他说朕在议事,谢恩就不必了,让他早些回去吧。”
照水出殿把话传到,便行礼离开了。
刚过晌午,日光依然毒辣,重重玉阶下朱绪缓缓站直身体,身后随从慢他一步起身,接着利落上前,为他掸去衣上尘灰,又整理衣摆。
他的教养嬷嬷无端坠井惨死之事在宫中已传开了。
早上方从景阳宫出来,便听陛下担心他受惊,于是安排了新的宫人伺候,俱是尚宫局调教出来的聪慧能干之人,又恭敬周全,用起来不知比齐嬷嬷强了多少倍。
朱绪带着人向住所方向走,在无人注意时勾起一个笑。
姐姐分明想对绪儿好,又为何要把绪儿拒之门外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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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缨一连恹恹几日,直至收到了谢韫传来的第一封家书,得知他已顺利进入蜀州境内,这才心情明媚了些。
朝中风平浪静,每日就是遥遥观望西北战事和蜀地灾情,她一人在宫中无聊,准备与陈皎皎一起出去散散心。
朱缨对皇宫之外的地方并不熟悉,被问起想去哪里,只说想挑几件新鲜首饰戴。宫中的珠钗簪花虽是华美,但墨守成规,在花样上便逊色了些,反倒不如民间匠人所制精巧新颖。
陈皎皎听她这样说,引着车夫绕过两条街,最后将马车停在了一家名叫珍玉坊的店铺门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