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解, 皱眉辩道:“我们正常说话, 如何就是谈情?”
谢韫被一句“我们”刺激到, 冷笑说:“夜半三更来后山捉萤火虫,这样拙劣的借口, 也只有公主会相信。”
他心里气朱缨易骗, 接着讽道:“军中严禁兵士之间谈情说爱, 你二人找的这地方倒是足够隐蔽。”
眼见谢韫三言两语便给她定了罪, 朱缨气得说不出话,脸色青一阵白一阵。
她不可置信, 抬头看见他眼中带着讥讽,委屈便涌上心头。
她红了眼圈,怒道:“你都已经这么清楚了, 又何苦来问我?”
一阵凉风吹过,朱缨抖了一下, 也逼出了她的眼泪。
见她哭了,谢韫心中的气消了大半,声音不自觉变软:“我若说错,你大可以辩解,何必要哭?”
触碰她手,果真摸到一片冰凉,他叹了一声,脱下外袍给她披上。
“我为何要辩解!”
面前女子被暖意包围,眼泪掉的更凶了。
她哽咽,又偏要大声:“我、我与你说过了,是他邀我来找萤火虫,又不是我约的他!结果上了山,他又说这山上根本没有萤火虫,他找我有别的事,可我怎么会知道啊!”
“我在女兵营根本不认识他,还谈情,亏你说得出口!”
朱缨越说越伤心,嘤嘤哭个没完,嘴里还要骂他。
谢韫理智回笼,知道是自己说的话过了分。
他不会哄人,只有将她连同自己的外袍圈进怀里,低声道歉:“是我不好,我说错话了。”
“你消停点,若是再哭,明早起来眼睛就睁不开了。”
朱缨爱美,听他这么一说果然没了动静,老老实实在他身上蹭眼泪。
她心里别扭着,许久不见说话,只能听见低低的鼻子吸气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