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日,二人在溪边喝酒谈天,周岚月见她闷闷,问道:“怎么,还是那样?”
朱缨神色蔫蔫,无奈点点头。
这都过了多久了,谢韫还是按兵不动,急都把她急死了。
周岚月嗤了一声,说:“你们二个畏畏缩缩,战场上的杀伐果断全都被狗吃了。”
她饮了口酒,继续道:“你呢,你可心悦于他?”
朱缨愣了愣。心悦吗?
她在江北大营这些年文治武功都没落下,唯独没人教过她什么是心悦,怎样才算爱一个人。
她不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究竟是兄妹之情,还是出于其他。
于是朱缨垂下眼,低声道:“我不知。”
“那就是喜欢咯。”周岚月耸耸肩。
她在江南大营也是炙手可热的人物,多的是人朝她献殷勤,她无一例外心如止水。
她很清楚自己对那些人的感情,从无“不知”一说。朱缨这样答,那多半就是喜欢。
“要我说,你也不能总等着他行动,有时候女子主动一点,可比男子管用得多。”周岚月劝道。
朱缨没说话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她气谢韫不动,但她不知道,在夜晚静谧时,常有一个高大的身影远远望着她帐中烛影,久久驻足;她与女兵打闹嬉笑时,有人装作不经意,匆匆扫视过众人,在视线迅速捕捉到她时才敢近乎贪婪地停留一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