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些情况难以避免, 还需官府加紧干预,另想法子才是。”
“督帅说得有理!”
杨锦澄见时机已到,连珠炮般兴奋道:“蜀州商市这几年看似十分繁荣, 但混乱、欺凌和压迫处处存在。若能得到大力整顿, 建立良好的秩序, 让每一个来交易的商人都受到官府的庇护, 想必······”
“澄儿, 住口!”
方才的那番话顶多斥他胆大, 这一番话就称得上是大逆不道了。
杨茂大惊,赶忙提高声音制止, 心中的绝望又多了几分。
他现在只感到如芒在背, 连谢韫的脸色都不敢看了。
诚然蜀州商贸繁荣, 但士农工商祖制不可违, 商人始终是最末之流。微贱之身不比士人农民,何谈受到官府的庇护?
前朝禁止与外贸易, 制定了严格的限制政策,如今朝廷允许商贸发展已是网开一面,怎可再生贪婪之心, 妄图得寸进尺?
杨茂觉得自己对杨锦澄还是过于慈爱了,放任他混迹市集不说, 一个没留神竟让他生出如此离经叛道的想法来。
从前儿子在自己面前不是没说过这些话,而他却以为不过是年少单纯才有的孩子气想法,心里并没有当回事,只佯装气怒将其制止,事情就算翻了篇。
怪他没有重视,未曾察觉他竟是当了真。
家丑不可外扬,可今日明摆着已经扬到了谢韫面前。背上教子无方的过失事小,若是再借此参他一本,那事情可就大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