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若有异样,立即禀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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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明星稀,不远处的山庄中渐渐归于平静。临近的树林中踉踉跄跄跑出一人,他手捂着左肩上的伤口,鲜血几乎浸透了半边衣裳。
四下无人,男人卸下黑布面罩,露出高挺的鼻梁和惨白的嘴唇。
他从裤腿撕下一块布条,团成团压在肩膀处止血,拿出药粉给自己撒上,喉间因疼痛溢出一声闷哼。
袭来的剧痛冲散了失血造成的晕沉感,他眼中清明了些,从衣襟中拿出一封像是书信的东西,一手将其抛进了身旁又深又阔的湖水中。
纸张浸透了水,上面的墨迹渐渐消失殆尽。
男人放松了些,思索着刚才的事。
终究是来晚了一步。若他在谢韫来之前就已经杀掉白宗庆离开,现在就可以顺利全身而退,也不至于久久蛰伏在那小小一间库房里等待鱼儿上钩,最终还受了伤。
大都督的身手果然不同凡响,出手招招凌厉带风,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吃力和疲惫。
所幸白宗庆已死,劣币案死无对证。他将那铜符也掉了包,就算谢韫要追究幕后之人,也断断查不到他们头上。
正想着,男子突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,苍白的脸庞上挂着一个阴鸷的笑,看上去分外诡异。
他放下捂在伤口上的手,温热的血几乎将整只手都染红了。
是他多虑了。
只要计划能够成功,谢韫恐怕就活不到那时候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