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陛下何时练就的新招式,这一套凄惨柔弱加委屈,着实厉害!
果不其然,里面的谢韫挣扎许久,之后退了一步妥协,最终道:“再戴一层面纱,进来后与我保持距离,可好?”
见他松口,朱缨自然满心欢喜地同意。
系上两层面纱后,她深吸了口气,推开房门。
房中温度很高,弥漫着苦涩的药味,谢韫躺在床榻深处,透过帷帐静静望她。
他只着一身素衣,从来整齐的发丝也披散着,唇色青白,看上去分外憔悴。
一身坚硬的外壳在看到他的一瞬尽数碎裂,朱缨忘记一切般想要靠近,却被他轻声提醒,“阿缨,别再过来了。”
朱缨不管他,又上前走了几步后才停止,直到能看清他的脸庞。
日夜不停赶路的疲惫感席卷而来,她顿时没了力气,直接坐在了地上,让谢韫眷念的目光中流露出无奈。
他有多想她,只有他自己知道。
“瘦了。看样子没有好好用膳。”
他下意识伸手想去触摸她的脸颊,却先碰到了一层并不柔软的床帐。
他如梦初醒,若无其事地将手放下。
朱缨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。她心头一酸,目光在他明显瘦削的脸上流连。
我瘦了,你又何尝不是?
“你——”
她指尖微颤,想要隔着那帷帐,去触碰里面那只泛着病态苍白的、青筋越发明显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