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郎中和御医的愁眉苦脸让朱缨看了更焦躁,她不会医术,帮不上什么忙,在这留着反而给他们徒增压力,索性便回去乐兴坊照看谢韫。
房中的血腥气较从前淡了些,但温度还是一样的高。
患疫之人高烧不退,往往身上发冷,那日谢韫有几分精神,朱缨为哄他高兴,打趣道:“从前你不畏冷,现在可都还了回来。”
谢韫身上仍不好受,还是苍白着脸色接话:“你这样打趣我,倒让我心里更冷。”
结果当然是她噗嗤一声笑出来,一来去把接连多日的郁气都冲散了些。分明透着床帏不能相触碰,温情却比何时都多几分。
此时谢韫正在昏睡,朱缨悄悄走近坐下。
朦胧间凝望着他侧脸,她隔着帷帐捏住锦被一角,偷偷帮他向上掖了掖。
她撑着脸坐了一会儿,便感觉无聊,开始自言自语。
“我早就说不许你来蜀州,你偏不听······”
她声音中略带了怨念,“如今出事了,我千里迢迢跑过来,你倒好,躺在榻上什么都不用管。”
“皇宫里陪着我不好吗,你为何不喜欢呢?”
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,朱缨一叹:“我本还想着晾你几天,你却使苦肉计。”
“你不在的时候,我在宫里学刺绣,学打络子······对了,我打了络子。”
忽然想起自己离宫前打好的那条络子,她精神一振,起身去带来的包袱中翻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