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掩人耳目,硬是要装出一副病弱苍白的模样,脸上这脂粉气香得过分,熏得她头晕。
“幸好陛下回来得及时,可把我们担心坏了。”照雪帮她添上新茶,眉眼间都带着喜色。
朱缨是后半夜秘密回宫的,当时所有宫门已经下钥,她未免引人注目,选了一个平时最为冷清的偏门。驻守的士兵警惕,高声质问道是什么人,谁知从马车里亮出一块刻龙描金的符牌,露出一双令世人皆不敢直视的丹凤眼。
士兵吓了一跳,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蠢事,忙大开宫门,悄然将这辆简朴的马车放进了宫。
昨晚她困倦至极,回到寝殿后便昏天黑地睡了个饱,刚才才被外面闹事的大臣吵醒。
被扰清梦的感受不算好,朱缨轻叩桌案,眼中含着不耐。
“他们这样猖狂多久了?”
照水刚吩咐宫人去打水为陛下净面,回道:“这几日才敢进宫的。不过先前还有一事,并未查出幕后之人,不知是不是他们所为。”
她把易容的细作混进宫的事说了一遍。朱缨沉着脸听完,道:“除了他们,也不会有旁人了。”
她神色冰寒,含着怒意将杯盖重重扣上。上好的瓷盏从未被如此对待,颤颤巍巍发出一声尖叫。
陛下明显压抑着火气,照水有所觉,出声试探道:“怎么督帅没有跟陛下一起回来?”
她说的这个“回来”,自然是指回宫。朱缨冷冷一横,“朕竟不知,这承明殿何时有了两个主子。”
她语气不善,说的话也危险,照水两人跟她足够亲近,现在也只能俯身请罪:“臣不敢。”
不满地瞥了二人一眼,朱缨不欲追究,只烦躁道:“朕不想理他。这几日他若来了,就说不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