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陛下践祚,她们两人的地位水涨船高,今日把谢韫拦在门口,竟还被他称了一声大人。
她不知该如何开口,心中又为主子不平,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,声音不免带了责问:
“魏都是陛下的家,即便当初去了江北,最后也注定是要回来的。若督帅没有长留魏都的心思,当初又为何要招惹?”
“陛下虽然嘴上不说,可心里最怕孤独寂寥,督帅不该说那样伤人的话。”
照水在朱缨身边这么多年,向来稳重,极少有失态的情况,今日这样十分少见。
谢韫愣了一瞬,全然没有听懂,“什么?”
看他还在装蒜,照水胸口起伏,忍着怒意:“看来督帅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处,既然如此,那便请回吧!”
被照水这么一说,谢韫心中疑云更甚,直觉是有误会。
他当然不会就这样离开,正欲开口,一宫女从内殿快步走出,上前向两人行礼:“陛下请督帅进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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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日天黑得晚,此时殿内光线正好,朱缨怕热,只在书案旁点起了两只蜡烛。
她难得没有伏案提笔,手中拿着一个青玉酒盏,披了件衣裳,正立在窗边看外面的一池荷花,背影无端添了几分寂寥。
谢韫一进来,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。
他心中有些不安,走近几步,率先开口道:“阿缨,出了何事?”
她没有接话,也没有转身,只轻声道:“你看那株并蒂莲,开得真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