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缨重重点头,脸贴在他肩头。
“等我一下。”
许久,她调整好情绪从他怀中出来,脚步轻快走到桌案前,拿起上面放着的明黄色卷轴,像是还没盖印的圣旨。
上好的锦缎被蜡烛的火苗轻易点燃,她毫不留情把东西扔进铜盆,看着它渐渐在火舌吞噬下消失殆尽。
“为何烧了?”谢韫诧异。
“没什么。”朱缨不想多说,心情甚好地回答:“废纸而已。”
她才不会告诉他,早在他还没有过来之前,自己就已经写好了这道圣旨。
她苦苦想了许久,在他回到江北后,该给他个什么差事?要安全不会受伤的,官职够高的,不能让人以为他是受天子厌弃才回去。事务不能太多,也不能太闲,免得空负他这一身本事。抑或是他不愿再为朝廷效力,自己也不会说什么,他有自己的打算。
当时不觉得,现在她一回想才发觉有问题。
她又不欠他,明明是他不愿再留,凭什么到头来还要她为他苦心考虑这么久?怎样都是他活该,与她有什么干系?
不过现在好了,这旨意用不上了。
思及此,朱缨觉得好笑,但很快就无暇顾及了。某人动作传达的目的太过明显,她转过身来想要叫停:“喂——”
谢韫占了理,当然不会轻易罢休,一手控制住她手腕,说出来的话却没什么威压:“闭嘴。”
“你大胆——”
朱缨生有反骨,听了之后更是喋喋不休,随即被他轻而易举堵上了嘴,分享了口中醇香的酒意。
偌大的殿内无端升了温,眼见事态越来越跑偏,她喘了几声,手去推他,“天还没黑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