抑或是说,这一串看起来荒谬又难为情的乌龙,其实早就经过了他的默许。
原因没有别的,只因为那个人是她周岚月。
他才是蓄谋已久。所以当她的手抵上车壁、向他凑近时,虽然在他意料之外,可却没有推开,而是自甘堕落般不加反抗,无声扶住了她的腰。
……哼。
这次周岚月听懂了,汹涌的怒意顷刻平息,只觉得胸中动静如擂鼓般,不自觉扬起嘴角,露出一个胜利的笑。
她就知道,只要她想,什么男人追不上?
什么端方君子,也不过如此嘛。
她收回将要离开的脚步,叉腰看向他,也犯起了倔,非要一个直接而确切的答复:“所以呢?刚才我问的话,你得给我个准信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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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过三巡,殿内歌舞升平,一片和睦气象。
阵阵琴瑟箜篌声里,朱缨微昂起下巴,远远望见周岚月的席位是空的,目光一转,竟发现素来不动如山的宁深也不见了踪影。
周大小姐,若是玩脱了,我可护不了你。
她不语,长眉却轻轻挑起,饶有兴味地微扬了下唇角,复又拿起酒盏。
没等酒沾唇,座中一年迈老者先开了口,拱手道:“陛下,烈酒伤身,还是少饮些,仔细龙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