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缨更迷惑了,同样看向他。
谢韫被盯得移开了目光,语气淡淡:“陛下在后殿留了许久,还是净过手,谨慎些为好,免得过了病气,损伤龙体。”
都是在军营摸爬滚打过的人,这是在忽悠谁呢?
朱绪受的是刀剑伤,又不是伤寒痨病,哪里来的什么病气。
朱缨不得其解,但能感受到他情绪不高,又想到方才他那副阴阳怪气不好好说话的模样,顿时福至心灵,哭笑不得道:“他替我受了伤,于公于私我都该去安抚一番,你跟他置什么气?”
她那时用手摸过朱绪的头,还拉了他手,这厮让人来为她净手,敢情是在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呢。
朱缨觉得今晚他甚是古怪,还有在后殿时拒绝朱绪去都督府的请求,皆不像他平时的作风。
哪怕是对朱绪有防备之心,也不该如此反常啊。
想到这儿,她戳戳他:“谁惹你不快了?”
侍从们识趣退下。
想起堵在心头的事情,谢韫自知荒谬至极。哪怕事实就是如此,可就这样贸然说与她听,恐怕她会以为是他在说笑,戏说他是嫉妒心作祟,便开始胡言乱语。
就算是同父异母,那也是亲生手足,这件事难以理解,她必定不能接受。
他打算再观望一段时日,若那小子识相,就该安分老实一点,自觉离她远远的,早日熄了那非分之想。
“快说呀,朕替你出头。”朱缨催促。
谢韫斟酌着如何开口,最后选择了委婉的方式,低声告诫道:“今日刺客之事尚且不明,静王未必真是无辜。以后就算是探病,也莫要靠得太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