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韫故意没有说话,装作闭眼睡觉的模样,直至听到她均匀平缓的呼吸声,距她最后一句话说完只过了一盏茶的功夫。
他睁开眼,于寂暗中端详她模糊的轮廓,然后略含无奈地伸出手,将她蒙着脸的锦被向下拉了拉,盖在了肩膀处。
分明已经累极,却还要逞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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宴席散后,众臣按例应离宫,皇室中人则无需如此,各自前往提前安排好的宫室暂居。
朱绣身为长公主,自然也是如此。
然而毕竟出了那样的事,在她离开延泽殿时,两侧恭送的大臣及家眷姿态依旧恭敬,可心中疑虑已生,躬身行礼时就难以避免地透露出怪异的感觉。
朱绣将众人的模样尽收眼底,也没多说什么,从殿中平静离去,之后如常乘了辇轿,一言不发回到了自己的寝宫。
贤太妃此次跟随圣驾至行宫,但身子依旧不好,今早时犯了旧毛病,晚上也没能出席宫宴。朱绣担心母妃身体,于是打算这几日与之同住,也方便照料。
老太妃虽未能参宴,但席上风波闹得不小,也传进了她的耳朵。
夜色已深,见女儿方归,她不敢耽误,忙起身迎上前:“听闻宴席上出了刺客,绣儿,你没有受伤吧?”
“母妃放心,儿臣无事。”
“陛下呢,陛下可还安好?”
朱绣拉住她的手,摇头宽慰道:“陛下也无事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贤太妃舒了口气,望向她的眼含着忧虑:“我听见些风言风语……可查出了幕后为何人?”
“尚未。但陛下已派人去查了,但愿能水落石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