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绪不死心地问:“既然督帅可以随时给皇姐写信,是不是所有的大臣都能这样做?”
“绪儿,按照辈分,你该称他一声表兄。”
这一番话多少有些逾矩,朱缨听罢面色如常,话中却意有所指:“朕虽为帝王,但与人的关系也并非只有君臣。”
“是臣弟多嘴了,望皇姐恕罪。”
她的话说得暧昧,虽没有直接了当地说明,却也承认了与谢韫的关系并非寻常,而且暗含敲打之意,分明有维护的意思在。
朱绪如梦初醒,忙向她告罪。
是他忘记了,谢韫有这重身份在,就是皇亲国戚,可不是那些只凭帝王宠信上位的鹰犬大臣。
他忍着伤口传来的疼痛,咬牙跪在冰冷的地面上。
须臾,头顶终于传来一声搁下茶盏的轻响。
朱缨浅啜了口茶,无奈叹道:“瞧你,这是做什么?无事闲谈罢了,朕何时怪罪了你?”
“你还伤着,快起来坐下。”
“谢皇姐。”
身旁的侍女扶着朱绪起身,可还没起来,他面色苍白,不由低低痛呼一声。
朱缨定睛一望,发现他胸前伤口不知何时已经裂开,血迹将衣襟染出一片红。
“快传御医来!”
她神色微急,从龙椅上起身:“来人,扶静王去暖阁!”
暖阁中有软榻,让朱绪老实躺好,朱缨才放心了些,坐在榻边矮凳上低斥:“早说让你好好歇着,偏是不听。伤口一裂开,先前算是白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