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先回去。”谢韫微一沉吟, 对他道:“此事封在府中处理, 渐台不必再插手。”
那人低首称是, 没有再问一个字, 离开时带上了门。
书房里只剩两人,谢韫将手中渐台送来的纸条烧尽, 起身向私狱方向去。
-
阴冷的牢狱里血腥气弥漫, 最深处高而坚固的木架上用铁链绑着一个人, 因受刑而残破的衣裳渗着血色, 看上去分外狼狈,低低垂着头, 已经奄奄一息。
接到主子示意,负责刑讯的副将上前抬起那人的头,伸手利落接上下巴, 发出一声骨骼移动的脆响。
那人吃痛,缓缓醒转过来, 竭力掀起眼皮。
等到眼前终于变得清晰,他不顾口鼻中的血,得意地笑出了声。
“哈——”
知道自己难逃一死,他没了顾忌,神色猖狂:
“手握兵权的朝廷宠臣,竟是民间影响力极大的渐台主人。若是让承明殿知道了此事,不知会如何看待大都督呢?”
谢韫在他对面,眸色森冷:“渐台戒备森严,你能神不知鬼不觉混进去,也算是本事。”
“谢督帅夸赞。”
被血液浸湿的衣角滴滴答答,木架上的人显然已经快要坚持不住,却还是不肯屈服,强忍着露出一个挑衅的笑:“不过可惜了,我还是低估了你们。”
“你背后的主子已经弃了你,你又何必顽抗。”
谢韫不接他的话,而是道:“他们不会放过你的妻儿的。若你肯招,明日我便派人去找,替你保下她们的性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