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被抓个正着,她索性也不再掩饰,朝他的方向挪近了些,摩挲他衣袖上面的花纹。
“我不是可怜你,我只是……有点气不过。”
她低着头,郁闷地坦诚心中所想:“你不喜欢舞文弄墨,却被困死在这条路上了,还要装作旧疾不愈,凭什么。”
还是绕到这件事上了。
宁深暗暗一叹,温声安慰道:“不论文臣武将,都是在朝为官,喜不喜欢没有那么重要。若当初我走了祖父和父亲的老路,不一定就比现在好。”
在家族的责任面前,自己的喜好是最微不足道的。
他想保护家族,在魏都这个吃人的地方避祸,就必须收敛锋芒,韬光养晦。
周岚月无言,可心中还是难以释怀,脸别到另一边。
宁深无奈,踌躇了一下,还是硬着头皮,把那句平时绝不会说的话说出了口:
“我做了武将,多半是驻守四方,就要年年留在边疆大营。若是那样,你我便极少能相见了,有什么好?”
“?”
周岚月明显顿了一下,片刻后站起身凑到他面前,双眼疑惑地来回扫视,压抑着兴奋:“这么好听的话,真是你这张嘴能说出来的?”
他说完也觉得腻歪,不自在地想要移开眼,却被捧住了脸,动弹不得。
周岚月沉郁的心情转晴,看着他弯起眼睛:“我明白你的意思,现在就很好。”
好在他坚持下来了,困难都过去了。
宁深想拉她坐下,她却不肯,松开捧他脸的手,转而又环住他脖颈,再次抱住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