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晓得。”汪成答。
“不过,北司诏狱那边不必在意。”前日皇帝召见了韦顺,恐怕是容不下他了。
李士荣眸光一闪,嘴角一点笑意格外冰冷:“若韦顺能在突厥人在魏都时除掉那人,皇帝为了大局着想息事宁人,想来就难以大肆追究了。”
就算除不掉,也要让她永远闭嘴。
手中残茶已冷,他随手一泼,微黄的茶汤悉数洒在茶盘上,“你去告诉他,要是诏狱里的嘴没能封住,韦家便不用再留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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初冬清寒,才至拂晓,禁军已然出动,踏着最后一缕月光列队而出,惊醒了沿途结霜的常青草木。坊间百姓听见声响,纷纷打开门窗张望。
魏都全城戒严,恢弘高大的城门两侧矗立着红锦旌旗,守将披甲戴胄,肃立眺望四方。
直到辰时左右,城墙外的道路尽头终于传来马蹄和人众脚步的声响,夹杂着一阵叮叮当当的铃声由远及近,是突厥使团到了。
浩浩荡荡的人群中,打头的几人均留着大胡子,体格彪悍,腰间别着花纹别致的弯刀,看上去是负责护卫主上的部将;跟在尾部的是随使团远道运来的各种宝物贡品,沉甸甸的木箱旁有专人护送,一眼看不到头;那夹在队伍中间随行侍卫最多的地方,想必就是使团中地位最高之人的仪仗所在了。
兽纹织银旗下,一舆一马并排而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