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岚月最爱逞口舌之快,终于过够了瘾,倒是没忘记跟来的正事。
殿内没有外人,她便说了:“这几日若胭一直盯着绿瑚,她看上去不大好,依旧疯癫却饮食极少,像是没什么生机了。”
朱缨微顿,眼中没了玩笑的意思:“派御医前去,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住她的性命。”
自抓住绿瑚已经过了这么久,却至今没有让她吐出东西来。
他们都知道绿瑚一定有问题,偏偏人又疯了,也不知是真是假。
北司以酷刑闻名,却也怕严加逼供让人丢了命,本以为在诏狱撂上几个月吓唬吓唬,她便什么都装不下去了,没想到数月过去一丝马脚都没露,莫不是真疯了?
这才是众人不愿看到的结果。
一个疯子招认的可能性微乎其微,况且,就算她真的说出真相,也没有了做人证的资格。
“若自己不想活了,就是别人再尽心,无非也只能拖延几日而已。”周岚月苦恼。
这番道理朱缨怎么会不晓得。她沉默良久,继而叹息一声:“后日朕得空,让若胭亲自提送绿瑚过来,朕要见她。”
疯癫之症医官诊不出来,唯一能判断的就是人的言行反应。
绿瑚自认生还无望,一心求死,但朱缨不信她真的无牵无挂。
只要能拿捏住软肋,凡事就有希望。
战线已经拉得太长,不能再拖了。
周岚月明白她的意思,正色道:“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