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是处理事务晚了些,从前也是有的。”
谢韫从悬架上拿过宽大的棉巾披在她肩头,问:“为什么这么想?”
“还不是因为……”
朱缨哽住,千言万语最后融合成一句:“对不起。”
她神情懊恼又无措,解释时语速也不自觉加快:“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莫名其妙说出那种话,可直到说出口才发现不妥,明明我心中所想不是那样……”
忌惮、多疑、不耐、敏感易怒。
难道任何人做皇帝,最终都不可避免地养成这样的性格吗?
她不想变成那样的人,不想因为这把龙椅变得迷惘又极端,像父皇一样失去原来的自己。
粼粼水色映进谢韫眼眸,满是和煦与温软。
他俯身下去,一手扣住她后脑,轻柔又坚定地吻上她微微干裂的唇。
朱缨的话没能说完。她身子一僵,很快伸出手臂揽住他脖颈,用心上人的亲吻作安抚,竭力平复自己波动的情绪。
唇齿缱绻彼此交缠,两心亦难舍难分,如同柔软的溪水润物无声,填进每一寸山川缝隙。
“别怕。”他抚摸她湿润的长发,“近日事多,你感到疲累是正常的。”
一吻终了,微急的喘息反而让朱缨冷静了些。
她埋在他怀里,摇头小声说:“不是的,不是因为疲累。”
自己的异样自己清楚,从登基到现在,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变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