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岚月同在朝廷为官自然能理解,也不是斤斤计较要与公事争高低的人。
“你坐吧,我还是骑马好了。”她不在意地摇摇头,吩咐人把自己的马牵回来。
他有“腿疾”,哪有让病患走路的道理?可别让人看出什么来。
“我去陛下那边看看。”
想起已经有几天没见朱缨,周岚月也不打算回府了,索性改道去承明殿溜达一圈。
“好吧。”她这样说,宁深只能道。
怕她心里不舒坦,他又许诺:“等结束了,我就过来找你。”
“好好好,知道了,你快去吧。”周岚月推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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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务司来的太监已经退下一段时间,朱缨依然沉默地抿着唇,盯着手边那一摞账册沉思。
她这心事重重的模样令人发毛,周岚月看不下去,宽慰道:“也许那日只是绿瑚突然发疯,那个姜桃那么罕见,连宁深这种自小在魏都长大的人都没有见过,更何况是个小宫女呢?”
朱缨无处反驳,理智也清楚她的话在理,可却总是放不下心。
自己的直觉一向格外准,难道这次失灵了吗?
绿瑚进殿时还是双目空洞呆滞,见到姜桃却突然变得激动,不认识那是何物而只是当作了情绪的发泄口,甚至大力到挣脱乾仪卫,将花瓶扫落。
真有这么巧合?
她没有头绪,烦躁地推开面前的奏疏,复又翻开案册。
内务司办事麻利,已经将当年坤宁宫的一干用度记录悉数查清,并抄送呈了上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