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照雪不语,她便明白了是后者。
这机灵的江大人啊,直接越过她决定了侍寝之事呢。
现如今她身边无人,贸然领了个男人进宫,众人操之过急会错意也无可厚非。
朱缨微哂,道:“不必拦了,让他进来吧。”
过了片刻,沈弗玉跟在照雪身后亦步亦趋进来,身上披风一脱,只穿了件单薄的白色素衣。
明明应该受了凉,他却脸上红扑扑的,动作间难掩局促不安,行过礼后就站在朱缨十步开外,不敢再往前一步了。
朱缨饶有趣味地看着他:“站那么远做什么,靠近些。”
皇帝之命谁敢不从,沈弗玉只踌躇了一下就动了,几步走到她面前,又像在宴席上的那样跪在她裙边。
“让奴来侍奉陛下……”
少年虽青涩,但明显是经过专人调教过的,如对待什么宝物一样虔诚捧起她手,细嫩白皙的脸蛋随之凑近,想要贴在她手心,像只乞怜的流浪小狗。
朱缨一手撑着头,颇感新奇地任他动作:“奴?你是侯伯之子,何必这样作践自己。”
“哎?”沈弗玉小声疑惑,动作也顿住,微愣的模样看上去更好欺负了。
原来天子面前,不是所有人都是奴啊。
他思考着怎么做,试探着想把从前嬷嬷教过的话重说一遍:“那,让臣来侍奉陛……”
朱缨没让他继续说下去,而是问:“你叫什么来着?”
沈弗玉哽住。不到两个时辰前才问过的,怎么忘了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