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中稍定,正打算再在房中转一转,却被摞在书架角的一堆信筒吸引了目光。
兄长眼盲,平日勉强能写几个字,但甚是缓慢,抄书一篇要花费一下午的时间,还会与什么人通信?
陈皎皎抽出一个,打开一看,顿时惊异。
这字迹,像兄长又不像兄长。
笔锋转折等细节像,可走势利落干净,每个字都好看,明显是一气呵成写好的,不似出自于目有盲疾之人。
她心中跳出一个大胆的念头,很快又觉得是自己多想。
可能兄长养病期间苦练字迹,现下已经如行云流水般流畅了。
陈皎皎成功说服自己,想要合上信件,却又不自禁继续看下去。
她自小饱读诗书,看得懂其中的内容。
这是什么?
那一字一句洋洋洒洒,她每个字都认得,却又不认得。
为什么,父王会与兄长单独通信往来?兵部军费,与他们有什么关系?
为什么他们口吻客套不似父子,与她从前读过的家书大相径庭?
“小姐,你怎么了?”耳边响起昔儿焦急的声音。
陈皎皎木然摇头,扔下手头这一封信,又颤着双手去翻其他的信筒。
门紧紧掩着,窗也牢牢关着,不知从何处飘进来一阵寒风,吹得人寒毛直竖。
为什么,兄长会与许氏相熟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