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没有人,可以挑拨她与阿缨之间的姐妹情谊。
她端然起身,逶迤的裙摆默然无声,越过那具基本凉透的尸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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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边的皇宫里,朱缨合上奏疏,不禁叹息一声,揉了揉眉心。
江陵王谢韫已入江北地界,前不久奉旨去过淮南,上书汇报了个中情况,所写条理清晰又详略有度,令人一目了然。
现下魏都乱成了一锅粥,呈报上来的奏疏也大多有关最近的事,她分身乏术,也对此疲倦不已。
官币推行一切顺利,是现在难得的好消息。
身处艰难,潜埋的思念就愈发清晰。
朱缨静静又批复了两三本奏疏,当拿到再下一本时忽然停住,转而翻乱了手头的东西,从堆中找到自江北而来的那本。
她重新打开,目光一动不动凝视着其上字迹。
依旧是她熟悉的,走势如风,苍劲而有力,和自己的字有几分相似。
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。
朱缨能理解,君臣之间的奏疏嘛,遣词论调正式一点是应该的。
可过了这么久,他都已经回到了江北,却始终不肯向她传一封家书。
朱缨知道是自己有错在前,在气头上逼走了他。可他像以前一样哄哄她,她不就能顺手推舟召他回来了吗?
她有苦说不出,暗恼之余更有自责,觉得自己强势霸道,太不讲道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