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——陛下!”
见她要离开,沈弗玉急了,等到她回头看过来却又怯了。
“我,那个……”
他穿得单薄,被冷风吹得手指脸颊都是红的,支吾半天憋出一句废话:“陛下的寝宫里,是不是很暖和?”
“……”
朱缨无语,被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睛盯得难受,最后说了一句:“进来吧。”
她倒要看看,这巴掌大的松鼠究竟打的什么算盘。
沈弗玉裹着一件薄披风瑟瑟发抖,如愿以偿地进了内室。
呼,果然好暖和。
朱缨原本打算回去歇息的,可现下来了这么一个不速之客,自然是睡不成了。
“说吧,到底有什么事?”
也许是因为家世清白,也许是因为与谢韫的容貌有两分相似。她对这个姓沈的小可怜的耐心好像确实超出旁人。
不过朱缨很快就想到了第三种可能——他实在是太蠢了,蠢得认真,蠢得令人不忍心笑,让她很难生出太强的防备心。
沈弗玉就那样呆呆站在原地,也不敢靠近她,半晌鼓起勇气,小声道:“明天陛下有空闲吗?臣新学了曲子,想弹给陛下听。”
……你瞧,确实够蠢。
“你夜晚摸黑过来,就是为了说这个?”
朱缨:“大战在即,你认为朕现在有没有心思听?”
沈弗玉涨红了脸,只有低着头,弱弱如实回答:“没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