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则义哂笑,话中含刀:“若非陛下纵容朝廷厚此薄彼,使我北地黎民百姓无衣穿无饭食,臣又岂会出此下策一搏?”
他说谎面不改色心不跳,朱缨明知故问:“既然北地生活如此艰难,为何陈卿却一再隐瞒,不肯在呈报朝廷的文书上留下如实一句?”
她眸光锐利扫向陈则义身侧,扬声道:“许卿身在内阁首辅之位多年,每年各州上报的州情都有过目,一向得朕器重。明知真相如何,却还是要背叛朝廷勾结谋逆,当真是令朕心寒。”
朱缨措辞巧妙,三言两语就将人立于不仁不义之地,若再让她多说几句,离间挑拨也是轻轻松松。
许瞻不语,陈则义主动开口:“陛下金口玉言,说什么就是什么,臣等自不敢反驳一句。”
不能再与她在此浪费口舌了。
他苦心孤诣多年才积起的民心军心,不能被她影响半分。
陈则义扫过眼前声势浩大的军阵:“让臣猜猜,陛下的大军怕是没有那么多御寒物资可用吧?北地孤寒多山,想来这些天甚是难熬。臣想了个法子。”
他自知朱缨不会答应,只是挑衅:“不如陛下挥师后撤退守墨河,将辽城以南六座城池让与臣,臣愿以可供万数将士御寒的行军被褥作为交换。如此可行?”
朱缨如听痴人说梦,嗤笑:“别做梦了。”
家国当前,寸土不让。
“如此,我与陛下就只有各凭本事了。”
陈则义惋惜一叹,不带停留掉转马头返回。
簇拥着他的兵士得到军令,再度整肃成阵,向着魏军发动进攻。
“杀——”
敌人袭来攻势猛烈,魏军也不甘示弱迎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