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短时间里没说话,朱缨也没出声,静静等待着他的下文。
这些天以来,谢成为了寻找谢韫的下落奔波不停,很少来这里找她,这次突然前来一定有重要的事。而且,朱缨直觉与谢韫有关。
谢成攥紧手里的东西,不知该如何说,更不知道陛下得知接下来的事后能不能承受得住。
他在心里组织语言了很久,半晌,缓缓艰涩地开了口:“其实回到江北后,将军给您写了许多封信,只是自始至终都没有收到回信。”
朱缨错愕抬起头。
谢韫给她写了信?
可她根本没有收到过,哪怕是一封……
“将军没有问过,但每日都在等。属下看在眼里,以为是陛下迟迟不愿原谅将军,为此,还对您生出过几分怨怼。”说到这里,他像是绷不住冷静一样,猝然垂下头。
朱缨怔怔看着他,心中莫名有种不好的感觉,对将要听到的事产生了几分无来由的惧怕。
静寂的大帐里,只有谢成一人的声音:
“将军写的信没有通过渐台送出,用的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官差驿站。直到江北军与大军汇合,渐台众人知道陛下与将军重归于好,方派人前来面见,也重新运作起南方停滞的势力。可是这一动作,才发现……”
他声音沙哑,眼睛渐渐泛红:“许瞻父子潜伏多年,势力已经渗透到了南部。为了防范您与江北大营往来,从而得到兵力援助,他们暗中切断了魏都至两江一带的联络线。将军着人送出的信统统被滞留在了淮北一带,根本没能进入魏都。”
谢成跪地,将所有拿回的信件双手奉上:“渐台破除了他们的围困,终于拿回了将军留下的笔墨,现在,属下全部呈予陛下。”
朱缨的心快要惊跳出胸口,接过时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