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缨想着,这傻孩子年纪尚轻,也许根本不知道“石契丹书”是什么,恐不知打哪听来了一嘴,还以为是什么金贵难得的东西,便心生向往了。
思归没有强求,过了片刻,从她身边站起了身,一番话说得好无来由:“我会记得陛下为双县做过的一切的。”
会记得是谁一直挂念着双县,更会记得,是谁夺走了所有乡亲的性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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坐在马车里,宁深心里一团乱,漫无目的地在脑海中搜索一圈,始终没有找到可用的援兵。
看朱绪现在的状态,已经什么都不管不顾了,内阁群臣下跪求情尚且不足以让他动摇,试问还有什么德高望重的老臣或长辈能在他这有几分薄面,使他主动收手呢?
宁深心知肚明,想要挽救现在的情况,只有硬碰硬一个办法。只有拿出的兵力多于西大营叛军并将他们打败,才能逼朱绪投降。
如果放在从前,宁家想调出一部分兵镇压反贼是易如反掌的事,可到宁深这一代手上早就没了兵权,家主成了正儿八经握笔的文臣,还能跑哪儿发兵去?
想到这,宁深心里再次生出了多年没有出现过的悔恨和悲怅。
如果宁氏依旧是武将之家,如果祖父和父亲还在……
他正走着神,车夫忽然禀报:“公爷,老夫人在对街!”
宁深吓了一跳,立刻掀开车帘去看——空荡荡的大街对面还真停着一辆挂着宁家符牌的马车,不是母亲还能是谁!
他慌神,让车夫停下,自己下了车。
魏都现下时局不定,随时都可能有危险,母亲就这样带着三两侍从在外游荡,万一叛军突然出动,后果不堪设想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