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客大惊失色,一把上前抱住他腿:“王爷, 不可,不可啊!”
陈则义暴怒:“滚开!”
他一脚踢去,即便负伤,那力道仍将门客甩了出去,抬手直指人的动作牵动了伤口,形容疯魔:“你,还有你……你们都想看我输!想让我死!”
陈则义不理会哭求声,执意要穿铠甲亲上战场。可铜铁制成的战甲坚硬又沉重,他背后伤势极重,还在不住地流血水,哪里能那样顺利地穿上?
他面色煞白,随着极沉的铁甲锢在身上,发出一声痛不欲生的嘶吼。
那痛意,仿佛是有人在锯他筋骨,撕扯他的五脏六腑,使人控制不住地浑身痉挛。
他手剧烈地颤抖着,竭力保持清醒,死死握紧一柄长弩,如同恶狠狠掐住了何人的咽喉。
就算死在这里,他也要拉着朱缨一起下地狱!
浓烟缭绕在空中,最后剩下的陈军从火海中现身,陈则义骑马,走在队伍最前首。
终于见到你了。
朱缨冷冷勾起嘴角:“陈卿,一切可好?”
对面马上的人形容凌乱,气喘艰难。身上穿着甲,朱缨看不见伤口,但能从他现在的状态确定,他必定受伤不轻。
陈则义脸色白得像死人,浑浊的双眼里含着的是毫不掩饰的恨意和不甘:“恐怕陛下更希望老夫死吧。”
朱缨笑不达眼底,目光锋利森寒,留下两字:“自然。”
话止于此,战旗于队伍尽处飘扬摇晃,两方军队疾冲上前,迅速厮杀在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