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厮婢子们把箱笼放下便离开了,一句话也懒得说,似是避着瘟疫一般,孟禾鸢揉着手腕,心中一片苍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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颜韶桉靠着太师椅在书房发呆,玄色广袖滚着金边儿,眸色沉沉,小厮长安躬身:“爷,少……孟氏已然去了平山堂。”
他捏着眉心不耐:“着人看紧了,明日找个看脑疾的大夫请过去,再找个嬷嬷日日看着她喝了药。”,长安以往承过少奶奶的情,眼下也不免壮着胆子为她说几句话:“爷您别生气,奴才觉着,少奶奶苦的很,少奶奶自请下堂便是为了保全爷的名声,免得叫您落下薄待妻室、落井下石的名声。”
颜韶桉眸色沉沉:“这是她同你说的?”
长安跪在地上磕头,眼睛一闭撒了个谎:“是……是奴才在同鸢堂窗外偷听着的,她不愿耽误您,以您的前程配得上更好的妻室,何必在她身上浪费时间。”
颜韶桉听着,面色竟真的和缓了下来:“她……当真是如此说的?”
长安说得愈发顺溜:“奴才不敢欺瞒,您也晓得少奶奶那性子,沉闷的很,什么事都憋在心里,默默做事,过往三年,府上的中馈井井有条,却从来没张扬过。”
颜韶桉越听,越觉得是这个理儿,许多事便也恍然大悟了。
是了,他从来忽视了她的好,三年前她便是这副性子,后来二人渐行渐远,所以,孟禾鸢还是一心为他的,怕孟父的事牵连到他的仕途,觉得自己配不上他,便倔强的用这种刚烈的方式决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