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,一只大掌从帘帐内伸出,摸索到了那小瓷罐,复而又收了回去,孟禾鸢酸痛着身子,半梦半醒,蓦然间,一股凉意袭来,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,吟了一声。
“别动。”不容拒绝的低哑声响起。
察觉到他在做什么孟禾鸢惊得瞪圆了眼睛:“别,我自己来。”
颜韶筠却未停下,又挖了一指药膏潜入,眸色淡淡,正经的像是只在涂药。
“分开。”他垂眸道。
孟禾鸢咬着下唇颇为不愿,眼眶里险些沁出了泪水,最终还是拗不过他,任他捻弄。
“哭什么?倒是委屈了?”颜韶筠随手把瓷罐扔到了一旁,又躺了下来。
自然是委屈的,孟禾鸢身子不好,像这几日这般前所未有,但她一直不吭声罢了,自觉交易就要有交易的态度,时候越长,她也就越不舒服,往往身子不适上一整日。
她一时有些怀疑,颜韶筠这般怎么可能会没有通房丫头,她抬头看着他,颜韶筠手腕搭在额头上闭眼小憩,喘息均匀,鼻梁骨相无一不精雕细琢,像是上苍最完美的作品。
“我何时才能见母亲。”她偎过去,轻轻的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