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静坐了半响,“姑母,这也是我最后唤您一声,孟家人的狼心狗肺我也是见识到了,就当是曾经我父亲背着出门的那位姑娘已经死了,除名了甚好,这破烂污糟之地我父亲待着不会瞑目。”
孟禾鸢站起了身,字字句句尖锐无比,无视了孟逸春难看的表情,挺直了脊背踏入了风雪内。
孟逸春气得捏紧了桌角:“呸,难不成还是孟家叫他谋反的?瞧瞧,多大的气性。”
此趟无功而返,孟禾鸢没有多难过,谁叫她上赶子的把脸伸过去叫人打。
“王妈妈,去寻几块木头来。”孟禾鸢看着外头一望无际的雪地喃喃。
王妈妈明白了她的意思,回去后便和春缇打了三块牌位,孟禾鸢提笔小心翼翼的写上了他们的名字,写好后便放到了后面的柴房内,中间放了个小炉子,她上了三炷香,又磕了几个头。
心里暗道,地方简陋,还望父亲、哥哥嫂嫂莫要嫌弃才是。
王妈妈和春缇在旁边看着抹泪。
夜晚,孟禾鸢倚在浴桶里,平山堂的浴桶有些浅,也不是很大,她只得坐到里面,修长如白雪的双腿搭在桶沿处,水珠划过小腿,滴落在地上。
她困乏的陷入了梦中,一时梦到了父亲和兄长头颅滚在战场,一时梦到了颜韶桉和沈氏一句接一句的苛责落到她耳朵里,惊惧异常。
突然梦境一转,梦中视线晃动了起来,她费力的想瞧明白,却乱的什么都看不清,身子酸软无力。
蓦然间她从梦中辗转醒来,却发觉原本泡在浴桶内此时却躺在了榻上,身上的水迹似是没有擦干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