帐内潮湿且闷热,叫她喘不过气,奇怪的是颜韶筠的面庞仍旧漫不经心到淡然,仿佛是在吃饭、喝水一般游刃有余,孟禾鸢被磨的要命,今日很不一样,前几日像火,今日像水。
一点点的灌满,溢出,始终不停。
孟禾鸢脑袋像是灌满了雾,浑浑噩噩分不清方向。
“今日去承宁伯府了?”头顶冷不丁低哑出声。
“嗯……”孟禾鸢艰难回应。
“知道会受人白眼,还是要上赶子去。”他气息浓重了几分,孟禾鸢却不自觉的想他该是在指后院儿的那几个牌位罢,他应当是看到了的。
她咬唇别过头,发丝覆在颊上,犹如被风雨打过的娇花,没有说话,倏然间,眼眸湿润了几分,泛出点点红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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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府
沈氏每隔几日便要查看府上的账目,先前孟禾鸢掌家时便是如此,晨起,她悠然用过饭食、漱过口后便唤来了管事的,沈氏听管事的一条条禀报,前头还面色温和,越往后面色越发沉了下去。
“等会儿,这吃食的支出怎的用了这么多银子,我记着上旬时比这旬少了一半儿,就算是过年多置办,也用不了这么多,且这庄户的收入远不足支出。”沈氏夺过账本看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