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韶桉捏着茶盏有一口没一口的轻抿,视线始终未错的、暗自瞧着孟禾鸢,孟禾鸢感知到了尖锐的视线,只是不卑不亢的回视。
待到午时,传了饭来,女使端着热酒上来,冬日里吃热酒暖身子是郡主的习惯,热酒醇香四溢,下肚后席卷了四肢百骸,叫四肢都活络了起来。
岑氏挺着肚子,眼馋的紧,却被颜韶简给拦着了。
梅臻儿瞧着眼睛都红了,她都打听到了,大夫说岑氏那胎像是女胎,比不得她腹中的孩儿尊贵。
“四少奶奶这肚子,瞧着倒像是女胎。”梅臻儿有意无意道,“其实若是能给府上添个曾长孙,郡主想必也是极欢喜的。”
正给岑氏夹菜的颜韶简闻言冷下了脸色:“是男是女又如何,颜府可不是寻常小门户的人家,嫡庶男女看的这般重要,越是闺女才越得如珠似宝的疼着,若是小子,那便扔出去跌打几年。”
梅臻儿笑意险些碎裂开来,被呛了几声后浮在嗓子眼的话给憋了回去,郡主握着筷子:“说的有理,刻薄姑娘,那是小门小户的做派。”
沈氏这番也被梅氏的话说的有些不悦,她自个儿的姑娘宝贝的跟眼珠子似的。
郡主复而同旁边的女使说:“筠哥儿怎的还未回来,快去着人催上一催,今儿个小年夜,衙署便忙成这般。”
正说着呢,一道低醇带着些笑意的嗓音插了进来:“叫祖母念叨了,我这便回来了不是。”
颜韶筠身上官服还未脱去,秾丽而庄重的绯色衬得他面庞惊心动魄的俊美,风雪落在了他的眉梢眼角,身披玄色大氅,快步进了门走到了郡主身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