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禾鸢打发走了人,笑意淡了下去,一转身想去寻言氏,不曾想在拐角处瞧见了一人蹲在角落中的廷哥儿,她轻唤:“廷哥儿。”
廷哥儿抬起头来,眼眸一喜,“娘。”,随即吧嗒吧嗒地跑了过来。
“怎么一个人在这儿?”,孟禾鸢蹲下身,摸了摸他的头问,廷哥儿钻进她怀中,“他们说,廷哥儿是没人要的孩子。”,小孩子说话还不大利索,为此没少被别的小孩嘲笑。
高门大院里头的孩子,最喜拉帮结派,瘦弱的廷哥儿大约被他们排挤在了外头。
廷哥儿懂事早,自然能听得出他们什么意思,孟禾鸢安慰:“你也觉得他们说的是对的?”
廷哥儿抬头:“当然不是,我有父亲,还有娘。”
“这就对了,管他们说这些做什么,若是被欺负了回来一定要告诉长辈,懂了吗?”,孟禾鸢的视线沁了柔色,怜爱的把廷哥儿抱着去寻了言氏,此时已近午时,堂屋的曲水流觞宴已经摆上了。
言氏正坐在贵妇堆里头,顶着众人的视线,孟禾鸢自如的走了过去,“鸢娘见过各位婶婶。”,在场的沛国公府的,容国公府的,庆元侯府的,煜王府的,还挤了两三位郡主县主。
孟禾鸢游刃有余,适时的拍出了马屁,言氏在这种场面向来插不上话儿。
桌上摆着酒水,侍女小心翼翼的拿起酒壶为她斟了一杯酒,庆元侯夫人摇扇子的手一顿,刚想说怕不是倒错了吧,孟禾鸢便执起酒杯仰头饮尽。
这一饮便歇了一半儿的流言,而后她又喝了几杯,热酒下肚,叫她浑身都烧了起来,她不善饮酒,这次也是硬着头皮喝,没几杯她的眼眸便湿润了。